我的髋撞日记之二十二——二术

手术日,入院后第一个工作日的早晨,也是早上才知道工作日的早8点会有医生来查房。两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后,病房里终于有些医院的气氛了。

北医三院

还没到医生查房的时间,所以病房没有允许家属探视,门口的活动区难得的清净。所有的病人也被要求待在病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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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病床的宇哥因为是今天的第一台手术,时间刚过7点就被推车拉走。后面护工进来打扫房间,护士检查并叮嘱桌上不能摆东西,行李要放到衣柜,以及术前的影像胶片要摆在床尾,供大夫查房时浏览。我们的病房也难得这么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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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也在床头的标签上写下了今天的日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术后挂上一张“一级护理”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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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队查房的是高冠英大夫,也是运动医学髋关节组的,查房时做了查体以及询问了基础的情况。徐大夫的学生刘镕阁大夫也在其中,对病情进行补充和说明。因为时间已过8点,徐大夫的第一台手术应该已经开始准备,所以我以为查房的大夫应该是当天没有手术的。直到后来在我的手术记录中看到高冠英大夫也是给我手术的助手之一,才知道查房大夫只是第一台没有手术。

查房过后又到医生办公室单独签了一份文件,因为术中要用到一种叫做“脱细胞人工真皮”的生物材料,住院医还专门介绍说一平方厘米要1000块钱。等待的时间并没有想像的那么漫长,禁食禁水,剩下的只有在病区里一趟又一趟的溜达,午后临近第三台手术,还专门过去找深圳大哥聊了聊,大哥因为选择了全麻,所以非常淡定。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抓紧最后时间去厕所排便,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呼叫器里护士通知我准备手术。摘掉眼镜手表等一切“身外之物”,真空穿上病号服,躺好在推车上,经过护士站时看到头上的时钟是14:14。

被推车推到了17层,在麻醉室外等待的同时,签署术前知情书,然后医生会在手上扎留置针。大概也有紧张的原因吧,加上这里的温度要比病房低一些,躺在推车上还时不时地会颤抖。被推进麻醉室后,趁着自己还清醒跟麻醉医生聊了两句,医生问了我体重,说现在天天吃食堂吃外卖的人很少像我这么瘦,我说我自己在家做饭吃,医生的反应也很惊讶。在向脊椎注射麻醉时,医生说我的脊椎腔偏狭窄,我问会有什么影响,医生说因为我的手术时间偏长且有可能不可控,再次注射腰麻的可操作性不高,所以可能会在术中通过留置针注射镇定剂。说话间医生又在B超的引导下向腹股沟处注射麻醉,这是上一次手术没有的环节。医生说腹股沟注射的麻醉会让髋关节术后的麻醉时间更长,也是在这个沟通中才知道,原来麻醉的有效时间和剂量没有绝对关系,是靠不同种类的麻醉剂实现的,而麻醉剂的剂量大小是由患者的体重来决定的。说话间麻醉医生和助手不断在询问我当前的状态,以及用软针扎我不同部位的皮肤,来评估当前的麻醉状态,待一切准备就绪准备推向手术室,这时我问了下医生时间,是15:10。

伴随着下半身逐渐失去知觉,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此时徐大夫应该还没来,麻醉医生、主刀的助手开始做各种准备,这里介绍一个冷知识,手术时患者戴的呼吸面罩里面只有氧气,而麻醉需要的药物是通过手上的留置针注射而不是呼吸面罩吸入的。为了避免呼吸面罩长时间佩戴后的不舒适感,只要把面罩放在嘴边就可以了。有了上次手术的经验,开始准备手术后特地让医生给我盖厚一点的被子保温,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我对麻醉的反应,即便是盖着被子还是不停的发抖。而因为被手术单盖着,除了偶尔能听到徐大夫在和助手进行交流,仅有的沟通就是麻醉医生时不时的询问我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医生看我发抖得太过厉害给我注射了镇定剂,在清醒和睡眠反复挣扎了几次后我明确知道我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手术已经接近尾声,大概是镇定剂的作用感觉睡得很香,问了下身边的医生,现在时间是20:10,距离从麻醉室出来被推入手术室,也有整整5个小时了。倒也奇怪,从昨天晚饭后到现在已经超过了24小时,没有吃饭、滴水未进的情况下倒也没觉得饥饿和口渴。和疫情期间的上一次手术不同,现在已经允许家属探视了,回到病房被护工“搬回”到自己的病床上,随着麻醉逐渐消退慢慢感觉到了一些疼痛,此时父母已经在病房等待多时,可能也没想到手术会持续这么久。虽然没那么饿,还是在输液的同时顺便把把晚饭定的包子吃掉了。距离睡觉还有段时间,但真的是为数不多什么都不想做、甚至手机就在旁边都不愿拿起,只想躺着的时候。熄灯前用仅有的一点力气在床上用尿壶进行了小便,希望能安稳的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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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第一天的一早,和第一次手术不同的是没有进行加压包扎,另外因为髂胫束取腱的缘故膝盖上方的伤口也做了包扎。早上碰到刘镕阁医生来查房,还问到为什么要在髂胫束的远端取腱,我以为会在更靠近髋关节的近端。医生的回答倒是直接,远端完全是操作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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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是术后第一天完全没有上次手术那么疼痛,也可能是已经对疼痛有了足够的预期,实际疼痛比心理预期要轻造成的。上午尝试着拄着拐出病房走了几步,疼痛也在可以耐受的范围之内,回到病房后用自带的冰敷袋,请护士加上冰水混合物及时冰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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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的餐食应该还是以清淡为主,为了吃着方便点了水饺和疙瘩汤,虽然昨天只吃了一顿饭,但因为没什么活动量其实也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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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父亲来医院探视,点了一份面条一份肉饼,果然面条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味道,反正也不饿就勉强吃了一点。术后第一天,在吃饭、拄拐活动、休息、冰敷中反复,照例睡前一片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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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第二天的早餐,菜包居然是甜口,大概是明显的南方口味,牛奶和鸡蛋是常规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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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点了稍微有些味道的宫保鸡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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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维持下床活动、上床冰敷的节奏,隔壁床的宇哥因为手术相对简单,今天已经被允许出院,大概是担心自己坐车出意外,还特地租了一辆救护车“保驾护航”送自己回家。床位空了没多久,从其它病房转来一位脚踝今天手术的大哥,听说是下楼时候太黑没看清踩空了,韧带直接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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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S来医院探视,吃了快一周的医院饭菜难免有点腻了,S打包来了麦当劳算是“改善伙食”。晚8点的病区,我大概是为数不多术后还在活动的患者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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